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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到这里就结束,听着是有头没尾的,其实是,再说下去就逾越了,好话成了坏话,成了无趣的说教。
妹宝莞尔,用沉默的笑感谢她的细致体贴,棠糖歪了下头,也回应以沉默一笑。
就不由得去想,梁鹤深挑来的新室友,不论从哪个角度看,都让她满意,不也算是歪打正着了?也不由得近乎偏执而愚昧地为他抗辩,墨尔本一行中,若是她没有得到“闯哥”等人的帮助,她与Lila又会有怎样的结局?
又过了几分钟,耳边“叮”响一声,棠糖摸出手机看一眼:“车来了,要一起回学校吗?”
妹宝:“你回学校吗?”
“我偶尔也在宿舍住的。”棠糖耸耸肩。
到底拒绝了,因为她留在宿舍的行李物件太少,也因这漫漫长夜乌云笼罩,总得拨开,才能见到来日的光。
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,妹宝隐约记着路,回头往“醉入”酒吧走。
从窄巷进入宽巷,热闹的商业化旅游区,因为要营造一种古朴的氛围,便没有昼夜通明的灯,仅靠檐下热烈明艳的灯笼点亮,不乏步履悠闲的游客,赏着沿路雕梁画栋的壁和梁,欢声笑语没有休止。
但这仍算得上是一段悄无声息的路,因为她思绪静悄悄的,只有脚步,一声一声敲着心。
酒吧门口,梁鹤深果真驻足原地,鎏金木手杖沉默地杵在灰石板铺平的薄缝间,看他呼吸平稳,眉眼亦无波无澜,不知是四处去找过她但没找到,还是压根就胸有成竹地在此等候。
心有灵犀似的,她望过去的那一刹,他也投来视线。
很淡的一眼,却似有千言万语,又似千头万绪都缠在一起,摸不着头,也就解不开这张网,因此又被缚住了咽喉,任彼此落入一种静默无言的状态。
“走吧,回家。”妹宝从他跟前路过。
梁鹤深没有伸手抓她,只是眨了下眼,这一眨,便似灵魂重新进入塑像中,那对死去的琥珀被抛出些微光,无声地,跟了上去。
妹宝没有刻意放缓脚步,梁鹤深也刚好能够跟得上。
风吹飒飒,有树的地段,就有落花,一路下去,都有飘香,时而浓郁闷人,时而清淡怡人。
车厢里,除了车辆自带的运作声,也还有窄缝里漏泄的风声,过了许久,轿车驶入无限畅通的路段,到底觉得气氛太过压抑,梁鹤深腾出手,点开了音乐。
随机到的都是钢琴曲,悠扬的、宁静的,缓缓流淌着挑不起更有波澜的情绪。
如此,甚好。
两人之间有话要讲,但怎么讲,由谁起头呢?横亘其中的桩桩件件,碎成了尸体残渣,透着无限阴暗,多想就此埋葬,由它悄悄腐朽。
梁鹤深在想,除了棠糖,妹宝还知道了什么,知道了多少——有关他的过往,并非他表面那般温润、高洁又清白的过往,她会害怕,还是会厌恶?
以她的品性修养,可能容下他偶尔的不择手段、倒行逆施。
而妹宝,却在这潺潺音乐中,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儿时听过的话。
——说菜园里淋过粪水的最脏的土壤,能长出最鲜美的菜,说苗圃里永远向阳的地,养不活娇贵的花,又说森林里埋过尸体的地带,总能长出遮天蔽日,风雨不摧的树。
她恍惚觉得,自己的确是
疯了。
她不在意那块土壤是否干净无垢,甚至铺上勾心斗角中洒下的鲜血和碎肉?她只觉得,自己有权看清楚,从那泥潭亦或深渊里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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