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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偶猫,见过吗阿深?”

梁鹤深摇头,望着她怀里的小猫露出很是羡慕的眼神,但转念就想起了照片上的糯米团。

“你也养一只!多可爱!”程奚音撺掇着,“俏俏还有孪生兄弟姐妹,你养一只,周郁再养一只,然后悦悦……就能阖家团圆了。”俏俏是小猫的名字。

梁鹤深又摇头。母亲因为超高龄生他落了病根,在他6岁那年去世了,梁震秋自此像是变了个人,梁家不允许出现猫狗宠物。

周郁比两人都小,那时候还热衷于堆沙堡、玩泥巴,这个时候在沙堆里抬起头大声嚷:“我才不养,深哥也不养,他说过自己要养媳妇儿的!”

程奚音哼了声:“媳妇儿?小12岁那个?你这都能当爹的年龄了,她还在吃奶吧!”

梁鹤深笔尖一顿,在试卷上戳出个黑点子,他抬头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程奚音洞若观火的眼神,从上至下审视他,最后目光定格在某个部位:“呦呦呦!”

梁鹤深刹时夹腿躲开,脸红得像打翻了的果酱浇在了头顶,从额头一路漫进了颈窝。

16岁,梁鹤深保送北城大学,18岁,留学斯坦福,22岁,回国接班梁氏。自此,他的人生开了挂,节节攀升,一路顺风顺水。

26岁,梁震秋有了别的心思,小12岁的媳妇儿有什么好炫耀的,能匹配梁鹤深的,不得是个和他同等学识、教养的名门闺秀?

29岁,梁震秋贸然替他跟高官千金搭了姻缘线,梁鹤深借口考察市场出国,不幸,遭遇恐袭。

当时,怀孕的翻译官受惊过度,僵在原地,梁鹤深明明已经逃出爆炸区域,又毅然折返,就这么,被埋在了废墟下。

翻译官被他及时推去安全区域,母女平安,他就惨了。

思绪纷飞,像倒放的黑白录像,连那滔天火焰都是苍白的,剧烈的爆炸声波恍若还在耳边回荡,震痛鼓膜的同时,也让他产生了幻痛。

梁鹤深支起身子,在黑暗中揉了揉冰凉的残端,忽然间抬眸,瞥见门边立着的一道黑影,纤细柔软,垂成一道帘子。

梁鹤深:“……”铺地毯这个主意草率了,忽略了脚步声的问题,若不是他胆大,保不准会被活活吓死。

他有且仅有的一次自杀、未遂,还是把梁震秋吓懵了,隔天就派人上门,改了梁家全部的门锁——除了入户大门。

妹宝披散长发,抱着枕头,在门口像旗杆一样杵了好一会儿了。

室内静悄悄的,她能听见梁鹤深偶然沉重的呼吸声,夹杂着喟叹往事的惆怅。

妹宝知道他还没有睡着,等视力适应了环境,她得以看清楚被子下的轮廓。

梁鹤深平躺着,柔软的被子塌下去,呈现出残酷的起伏,观感的确是不好。左侧因为是膝盖下的小腿截肢,明显还能看出当初是怎样颀长挺拔的腿型,右侧惨烈一些,大腿剩下不到半截。

假肢和手杖立在床头,触手可及的地方。

其实不吓人,真的。

妹宝簌簌而下的眼泪绝不是为了她自己,她就此屏住的呼吸也不是因为害怕。

视线相对的一霎,妹宝径直走到他床边,火速抱起两条假肢跑向墙角,将它们重新立在了那边的书桌边——还以为会很重,妹宝抱它们时用了很大力,结果比她想象中轻巧太多,她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。

“妹宝……”梁鹤深摁了摁太阳穴,拿她很是没有办法,撑着身体去摸灯的开关。

妹宝又跑回床边,带动着风吹拂起轻盈的裙摆,鳞光闪烁着,像一尾荧光蝶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——蝴蝶震着翅膀钻进了被窝。

梁鹤深伸出去的手僵住了,有种被冰雪冻结的干裂之痛,另一只大掌陷进温软的被褥,无意识地攥了下。

想把自己的恐怖难堪的一面藏起来,但他知道无处可藏。

妹宝的手从被子下挪出,很柔软的一截扣在了他青筋鼓涨的手背:“世叔,我不怕您,我喜欢任何样子的您,希望您也会喜欢任何样子的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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