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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像他。”玛蒂尔达说,有一瞬间,那些遥远的回忆又一次纷至沓来,她盯着桑乔七世腿上的伤,“您的伤是怎么回事?”
“从血液中带来的怪病,一开始只是隐隐发痛,后来开始发肿,溃烂,所幸没有扩散到全身,没有医生能说清楚我患病的原因,或许是在惩罚我身为天主教的国王却为撒拉森人作战吧。”桑乔七世淡淡道,“从前一直是一位撒拉森医生帮助我护理伤口,在我决定回到纳瓦拉时,他不愿为一位十字军国王服务,而基督教的医生在处理伤口上或许还不如我擅长,所以如你所见,大多数时候,我自己处理我的腿,他们帮不上我的忙,但至少不要给我添乱。”
“也许我可以帮您找到合适的医生。”玛蒂尔达犹豫片刻,“西西里有很多愿意为基督徒服务的医生,他们是天主教世界中医生最高明的人。”
“你有信心他们愿意为我服务,因为他们的国王是你的丈夫。”桑乔七世看着她,玛蒂尔达轻微地点点头,桑乔七世忽然笑了,“不必了。”他说,“我知道你并不想和他联系,更何况是寻求他的帮助,他伤害了你,你已经不再将他当做丈夫。”
“您怎么知道?”玛蒂尔达微怔。
“我一直关心你的动向,从你出生开始,你是理查的女儿,在我心里,你也是我的女儿。”他语调微微迟缓,同时微眯双眼,似乎陷入异样的怅然,“在理查前往东方之前,我曾经提醒他撒拉森人并没有传言中那般可怕,他和异教徒战斗并不妨碍我们学习和欣赏他们,理查明白了我的话,但他来不及告诉你。”
“但我还是明白了。”她说,在东方发生的一切涌向她的脑海,令她不情愿和抵触的是,那种种回忆都和腓特烈有关,她深吸一口气,“他教会我去欣赏异端和异教徒的文明,我想忘记他,但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将那一切也一并抹去。”
“文明的存在是客观的,这一切并不因个人的意志转移,即便你没有在耶路撒冷明白,你也总会在其他地方明白。”桑乔七世摇摇头,他忽然问,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到纳瓦拉吗?”
“为了传位给我?”玛蒂尔达说,这是桑乔七世对外的解释,但她知道桑乔七世想对她说的不止于此。
“这是其中一个原因,另一个是同撒拉森人作战,我了解他们,我能帮助他们胜利,我也能击败他们。”
“为什么?”玛蒂尔达问,她是真的不解,“您了解他们的文化,您也欣赏他们。”
“可我们终究是不同的人。”桑乔七世长叹道,他注视着玛蒂尔达,用一种学者般的深沉道“在我青年时分,我意外接触到了撒拉森人,他们和我此前的认知完全不同,巨大的冲击下,我将我过往的一切认知都推翻,乃至于抛弃了王子和国王的身份加入他们,但我终究不是他们中的一员,如你所见,当我想要回到故乡时,我曾经的朋友抛弃了我,他不会加入基督徒对抗撒拉森人的战争。”
“撒拉森人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之处,但在撒拉森人眼里,基督徒同样如此。我不认同圣战,不认同我们应该固守教义的陈规,但真正的和平并不是一味的妥协和追随能带来的,某种意义上,和平只能是胜利一方的
恩赐,我想为基督教徒取得胜利,如此才能以胜利者的身份施与撒拉森人平等和仁慈。“他站了起来,他的影子一下将玛蒂尔达全部笼罩,“许多人都渴望通过战争获取荣誉,但真正能够始终做到这一点的只是极少数人,我只遇到过两个这样的人,上一个是理查,然后是你,我不能再骑马作战了,但我还来得及帮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。”他朝她伸出手,“扶我去王宫吧。” ,
对纳瓦拉人来说,他们对桑乔七世几乎毫无印象,他王储时的英姿已经远去,如今留在他们记忆中的只有一个空悬的王号,但当他出现在人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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