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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九功愣了下,心想屋里还能下雨,那建龙舟的工匠一个都别想活……老天爷!
他差点一个翻身直接滚地上去,赶紧扶着帽子踉跄着,不等站稳就往外跑。
“赶紧的,你去叫伺候的人都滚远点,除了你和李德全,谁也不得靠近御前!”
春来涨红着脸迎上来,“那奴婢呢?”
梁九功压低了嗓门,“你赶紧去备着水啊!”
“咱家几个都不如你力气大,总不能叫舱顶那几个大爷去!”
春来恍然大悟,赶紧转身往御膳房跑。
等梁九功喘着气站到门前,就听得里面浅吟低唱的喘熄比他还重。
他心里道了声幸好,幸好还有两个时辰才用晚膳。
否则到了时候里头还不点灯,前后的船只瞧见,怕是谁都瞒不住。
里头幔帐内的明暗之间,康熙一直垂眸盯着方荷的表情。
她挠人的手被他轻巧困在掌下,只能紧闭着双眼,唇齿间的因哦越来越止不住。
这样的画面对他而言很新奇。
过往他只在意自己的感受,还是第一次取悦别人,而她给出的回馈,叫他身体内外如冰火两重天似的煎熬。
他不讨厌这种煎熬,身为皇帝,他最擅长的便是隐忍。
待得那张恨人的小嘴儿长长吸气,踢踹着开始挣扎时,康熙这才换了新装,埋首忙活起自己的晚膳来。
方荷舒服了,懒洋洋地不想动,甚至有种把人推开翻身睡一觉的冲动。
就是说,下雨天跟睡觉实在是太配了。
可这场雨却才刚刚开始。
似痛非痛的触觉,叫横躺在龙床上的方荷,一瞬间脑袋直直撞上墙壁,引得她呜咽出声。
她忍不住去推,胡乱挥舞的手又一次被握住,只能由着风雨从和缓开始,越来越急,甚至敲打得幔帐都轻轻晃动起来。
在呜咽之间,她泪眼朦胧从坚实的臂膀间往外看。
窗户留了道缝儿,只能朦胧看到时而风急雨骤,时而淅淅沥沥,似是快停了,却始终没个完。
她气得想咬人,却累得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,只能伏在枕上,哽咽着叫人。
皇上,万岁,哥哥,三郎……能叫的不能叫的她全叫了个遍,嗓子都喊哑了,却只被那混蛋逼着叫得更急。
等到暴风雨终于停歇的时候,方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,梁九功都进来点上灯了!
那她刚才的没羞没臊,岂不是都叫人听了个现场?
方荷将潮湿的小脸埋在枕头里,在耳畔厚重的呼吸和灼热还纠缠不休的时候,到底完成了对爱新觉罗祖宗的日常问候。
康熙的心情却与方荷截然不同,这颗被他精心浇灌又失而复得的果子,果然甜得叫人惊喜。
他清楚,也许是因为失去,先前待方荷的三分不同才会变成五分情意。
可一直对她牵肠挂肚,却也因为她与旁人完全不一样的鲜活。
即便是在幔帐里,同样如此。
在某个风雨最急的时刻,他甚至感觉她两张嘴儿活像是把他的魂魄都允走了大半。
待得魂终归己身,他心底的欢愉,丝毫不输身体的畅快。
这叫康熙以龙袍裹着方荷去沐浴的时候,脸上都带着明显笑意,丝毫不介意梁九功没得允准就擅自入内点灯。
等洗漱完,康熙依然搂着方荷,爱不释手抚着她的小脸儿,颇有些再来一次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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