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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发。
对电竞人来说,这个点正是精神亢奋的时候。一路坐领队的车颠到山脚,再换到吉普车上,由另一个司机带着他们在山路十八弯中狂飙,晃得两个人都快吐了,最后把他们丢到一个小卖部前面吃火山灰。
经过前一天的磋磨,他们已经深刻意识到在泗水的旅程没有一趟是轻松的,都得起早贪黑跋山涉水,所以心态也放得很平,带上帽子、防尘口罩跟护目镜,又花了十多分钟爬上观景台,在山头找了块视野好的地方铺上垫子,坐下来等日出。
凌晨四点的天还没亮,伸手不见五指,想找到身边坐着的人要靠手去摸索。天气预报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,仰头能看到一把一把散落的星子,气温很低,隔着面罩还能闻到火山的硫磺味。
风是一阵一阵刮起来的,大的时候整片山谷都在呜呜回响,吹起来的沙石打在防风镜上“沙沙”作声。周围等日出的游客虽然多,但带着困意的低低的话语声都被冲散了,一瞬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坐在这里。
山脚星点的灯光和头上的星空都在闪烁,夜色里分不清天与地的界限,整个世界都在风声中陷入宁静。
两个人在城市待久了,看到头顶的星空便觉得壮阔。跟风打游击战似的,听到风声一停,就赶紧把防风镜摘下来,仰头眯起眼睛看一会儿。等风再刮起来,隔着口罩打在鼻尖都生疼,就赶紧抹一把脸上的灰,把眼镜再戴上。
就这样看了一会儿,时渝拿出手机,开始钻研怎么
用相机拍星空。等他学会,游扬就坐直上半身张开手臂,跟大鹏鸟似的全方位替他挡着风,低头问:“好了吗?拍到了吗?”
“拍是拍到了,但效果很一般,我把快门时间调得再长一些。”时渝回答。
过了凌晨四点半,星空便逐渐黯淡下去,但好歹是赶在天亮前拍出了一张清晰的银河。
两人继续坐在那儿苦等,游扬从背包里掏出他们昨天傍晚去超市买的印尼小零食,在黑胡椒薯片上拆开一道只容许她两根手指进入的缝,吃一口就要扒开口罩一次,费劲得很。
她的动作已经逐渐能在稀薄的晨光中看出来,跟仓鼠似的,时渝歪过去贴着她的肩膀,一边问:“好吃吗?”
“一般吧,嘎嘣硬,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吃进沙子了。”游扬说着,扯下他脸上的面罩,给他也塞了一片。
“……不好吃。”时渝不那么爱吃这些膨化食品,咽下去之后,自然地低头枕在她肩膀上,两只手环住她的腰。
游扬这两天逐渐习惯他动不动就跟树袋熊似的粘着自己,让他抱了一会儿,把难吃的薯片收起来,恶作剧地耸肩顶他,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抖下来。
时渝愣是不撒手,只用气声低低地笑。
游扬逗了他一会儿才作罢,半边身子动不了,腾出右手,又从包里翻出一盒混合果汁,问他喝不喝。
时渝摇摇头,头发蹭着她的冲锋衣外套,沙沙作响。
“不喝我喝。”游扬仰头“咕嘟咕嘟”,随后把果汁丢进登山包。
在等天亮的最后半个多小时里,游扬的嘴就没停过,时渝听她“嘎啦嘎啦”地吃着东西,困意上涌,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。
直到某一刻猛地被她拖起来,耳边是她兴奋的嗓音:“快看快看,天际线变成红色的了,天要亮了!”
时渝睁开眼睛,活动了一下脖子。发现远处天与地的交界处出现了一线红光,正在不断向上蔓延,仿佛在大地下燃着一场大火。天空的颜色也变得丰富起来,隐隐映出远山的轮廓和其间恍若凝固的平流雾。
一路的颠簸虽然曲折了些,但bromo的日出的确名副其实,星空与朝霞更迭之际,糅合了橙与紫两种极致的色彩,仅仅是天空就美得震撼人心。
等到大地完全被晨光所照亮,三座火山终于从黑暗中现出真容,由近及远依次排开。大地深褐色的褶皱,死火山上盎然的绿意,以及漂浮着的乳白色云雾,都陷在朦胧的金色晨曦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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